春已在幕落的时候,稚嫩的夏阳来烤了几天,那晚在床上睡不着,翻来滚去,闷热的夜已现出下雨的兆头。似睡非睡中划了几道闪电,是不是下雨了也不晓得。次日,乘大风穿暴雨,到得江上,虽不见得汹涌,两旁草本却也青了,河边远处几道支流奔腾下泄,裹沙挟泥,倒也欢快,有人撑了网在那里滤鱼,倒想捡粑和。
船家喜道,今日算是有口福了,刚趁雨才捞上来了几尾大鱼,丢在蒌子里,虽不是珍品,这种斤两却也难得了。马上选了一条硕大的白鲢,一过称,足足八斤八两。
不说那鱼生猛跳跃,一上菜板,只见鳞甲乱飞,开肚去鳃,转眼片成片,晶莹剔透,未下锅,气味已闻着了。茶已喝,酒已上,须臾端来三碗,颜色并不鲜艳,只不过加些泡菜姜片而已,夹在碗里一闻,便知与常吃的普通鱼不一样,不用大嚼,且需细品,换作市场上买来的,除了趁火辣辛麻赶快下肚外,别无回味的了。
吟得一首好湿,且看它:
摇摇曳曳江底潜,
碰上雷电便淹搴。
锅里翻腾是正事,
跳上筷头助口鲜。
碰上雷电便淹搴。
锅里翻腾是正事,
跳上筷头助口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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